=千两
冷cp爱好者。选择性杂食动物,到处出没。弹丸系列在子博→狛枝的灭火瓶,善用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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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

**写于free! 十二集播出十三集未播出之间。半原著半架空。

**真遥主页1117橘真琴庆生活动的约稿文

 

       橘真琴二十岁这一年,他在东京读大学,课程忙碌,却也兼职打工补贴家用,薪酬微薄,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看不到尽头的单恋。

       和家乡朋友聚会的时候他总能毫无防备的听到七濑遥在澳大利亚的消息,而那些消息多半伴随着另一个人——松冈凛。这种感觉就像正在满心欢喜的吃着自己最喜欢的蛋糕,却冷不丁被陌生人打了一拳却无法还击,只能揉着肿起的脸傻傻的笑,嘴角还挂着一丝尴尬的奶油。他在东京打工的时候常会想起在异国他乡的七濑遥,正是因为这种思念,让他即使伤痕累累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他知道,他和七濑遥没有开始过,所以也不曾结束。七濑遥是他的起点,而终点在哪儿,他看不见。

        

        

       橘真琴认识七濑遥那年的两个人还没有上幼稚园。因为父母关系很好家又住得近,于是自然的玩在一起,所谓的青梅竹马也就是这样。每天等七濑遥一起上学仿佛慢慢的成为橘真琴的习惯,而每周末在橘真琴家吃饭留宿也是七濑遥每周的必修课。之后橘真琴因为一个人不敢去游泳俱乐部拉七濑遥一起去游泳俱乐部反而发现了七濑遥在水中超常的能力,并且这一点在之后一直深深影响着两人的生活。橘真琴偶尔会想自己到底后不后悔拉七濑遥去游泳俱乐部,不过这也是后话了。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七濑遥,那些枝端末节被埋藏在日常的习惯中,每天从水里将他拉出来也好,一起走过的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也好,夏天一起分冰棒也好,对于橘真琴而言,七濑遥已经变成了自己心中特殊的存在。

       因为游泳,他们结识了很多一生难忘的伙伴,也是因为游泳,七濑遥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

       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最后的夏天。

       真琴还记得和遥的第一次争吵。在漫天烟火下,七濑遥对自己说出那句“你不要多管闲事”。四周很嘈杂,有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也有周围喜悦的人们的惊叫声,而橘真琴却听到了一些东西碎掉的声音,很轻很轻。之后他终于对遥说出自己要去东京上大学,心情反而很平静。七濑遥离开后,他一人倚在栏杆上,浑身瘫软而无力。他记得去年七濑遥在这里,对自己说想和大家一起游泳。记得去年两人的笑容,那片星空和烟火。那时自己差点被气氛感动而向遥告白,却没有说出口,也再也说不出口。对他来说有些回忆让他有些承担不起,他给想起自己之前给凛发信息的时候。按发送按钮的那一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感觉有些窒息的喘不过气,自己的一厢情愿终于要被自己断送。

       再然后呢?

       再然后遥被凛带去澳大利亚,回来之后的遥对大家说找到了自己的梦想——在澳大利亚继续游下去。在大家一起祝福遥的时候,真琴只是欣慰的笑,没有人发现他笑着笑着眼角带着眼泪。

        

        全国大赛结束之后仿佛一切都散场。之后真琴安心备考,七濑遥也筹备着出国的事情,奔走于各个签证地点。

       再后来毕业季来临。橘真琴顺利的收到了东京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七濑遥也得以在澳洲继续游下去。在七濑遥家开毕业庆祝会的时候,橘真琴看见大家欢闹的样子突然想起通知书上那个和游泳没有半点关系的专业,竟留下了眼泪。坐在真琴身边的遥轻声说真琴你怎么了。真琴轻轻用手拭去眼泪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和你会有时差。遥说悉尼和东京时差也不过差一小时。真琴陪着笑说对,不过一小时。

       不过相差一小时,却要坐将近十个小时才能到达的距离,南半球与北半球,完全相反的季节,不重叠的生活半径,如何才能弥补回去。

        

        

       上了大学的橘真琴,手机屏幕上永远是两个时间,日本时间,以及悉尼时间。他计算好日本和悉尼的时差,总是刻意的早起假装不经意的与七濑遥相遇。他知道一个小时很短,却足以拉远人心的距离。他想佯装漫不经心来消除这一切。七濑遥随口抱怨说吃不到新鲜的家乡特有的青花鱼,他就攒两个月的饭钱和打工的工钱,买最新鲜的青花鱼和最好的冰袋,寄特快专递。七濑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给真琴打国际长途问橘真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橘真琴笑着说你给我写张卡片就好。后来橘真琴真的收到了一张写着谢谢的卡片,附加一个小小的海豹挂饰,据遥说那是悉尼水族馆的纪念品。真琴将挂饰挂在手机上,就好像自己和遥一同去了水族馆一样。因此,橘真琴也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周围的女生都在传说橘真琴有个很恩爱的在远方的女朋友,他随身携带的手机链就是女友送的。对此橘真琴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心中的心酸。

       在大学三年级那年橘真琴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七濑遥的直播。站在一堆金发碧眼的澳洲人之间有些瘦弱的他显得格格不入。那年元旦的时候橘真琴和七濑遥隔空告白,七濑遥的一句橘真琴你是开玩笑的吧把橘真琴心头的千言万语都梗了回去,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只剩下无言的沉默。真琴只是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从前的画面,有些眩晕。全家人欢天喜地的迎接着新年的到来,橘真琴一人走到南屋,那个看似最靠近南半球的方位,有些呆滞的看着七濑遥发给自己的那条写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短信,想要流泪。

       “喜欢”究竟是什么?情感的发生一定能找得出缘由的吗?喜欢就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理智告诉你不值得,可怎么拧紧都是徒劳,感情覆水难收。

       三年级的暑假七濑遥回到家乡。他和橘真琴见面,两个人照样一起去游泳俱乐部游泳,一起分冰棒。在橘真琴家留宿的时候他和橘真琴分别占据着大床的两边,七濑遥半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橘真琴睁着眼看着他。他问真琴怎么了。真琴说睡不着,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遥以为真琴想起了小时候对水的阴影,就象儿时一样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第二天真琴起来的时候遥还抓着他的手不放,让真琴有些难以释怀。在某些时候或许他们的确是相爱的,橘真琴想。

       橘真琴悄悄将手机上那个海豹手机链摘下,放进一个盒子里妥善的收好。盒子里还有他给七濑遥寄的快递的存单,以及七濑遥在家留宿时悄悄从他衬衫上取下来的第二颗纽扣。毕业那年夏天真琴就清楚的认识到,遥终于找到的想要游下去的理由,既不是他给的,也是他给不了的。即使想要一起游下去也再没有机会,毕业之后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人生,仅此而已。

        

       橘真琴大学毕业那年的夏天,七濑遥的父母突然遭遇车祸去世。刚刚拿到工作的橘真琴果断不顾被辞退的危险,请了两周的假,开始帮七濑遥家处理后事。当七濑遥风尘仆仆的从澳洲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将家中一切都安置的井井有条的橘真琴。看见自己家中人来人往,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脱出的七濑遥只能静静的站着,而在一旁冷静指挥着一切的橘真琴仿佛更像家中真正的长子。

       半夜人们都散去的时候橘真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待办事项一条一条的列举成一张清单。七濑遥看着橘真琴突然想问一句为什么却没有问出口。这天晚上橘真琴在七濑遥家留宿,橘真琴因为疲劳很快就睡去。七濑遥在黑暗中静静看着橘真琴熟睡的脸,怎么都睡不着。他想起一年前一直睡不着看着自己的真琴,揣摩着他那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葬礼结束之后七濑遥又匆匆赶回澳洲进行训练,橘真琴的上司也没有苛责他,也得以顺利入职。

        

       橘真琴二十四岁那年,终于成为一个有模有样的电视台记者。那年七濑遥突然从游泳队退役,在任何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到橘真琴家楼下。那时真琴正做完一个明星的访问,在家顶着黑眼圈通宵写采访稿。七濑遥站在橘真琴房间的窗口下喊他的名字,橘真琴一度以为自己过于疲劳产生了幻觉。后来橘真琴觉得也该开窗通通风却发现七濑遥真的站在那里,和十七岁那年一样。橘真琴急忙下楼给七濑遥开门,七濑遥的眼圈有些红红的,是橘真琴没见过的表情。怎么突然回来了,橘真琴笑着问他。七濑遥低头,说在澳洲游泳到达终点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在终点等我,也没有人把我拉上岸。七濑遥说他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的时候没睡觉一路都在想,为什么两个人要互相消磨。等他抬起头,发现橘真琴流着眼泪却极力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他说,可是,我现在的工作和游泳一点关系都没有。

       七濑遥是橘真琴喜欢上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橘真琴很想告诉七濑遥,那个夜晚他为什么一直盯着七濑遥看,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七濑遥的名字,看着我啊。现在七濑遥真的回来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在南半球的七濑遥又怎能知道北半球的生活。七濑遥不知道橘真琴每天橘真琴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他的各种资讯,为的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有关他的一切。他不知道橘真琴将他的所有在电视里的画面都录制下来,在想他的时候反反复复的看,生怕自己忘记了七濑遥的样子。他不知道橘真琴每个月都会帮自己的双亲去扫墓,双手合十虔诚的告诉七濑遥的父母自己一定会帮他们照顾好七濑遥。爱到了这个地步,橘真琴只想要一个答案。

       时差消除之后,两人的联系却变少,而七濑遥真的没有再离开。他在吾郎的游泳俱乐部里开始当游泳教练,一心一意的给那些不敢游泳的孩子教授游泳。而橘真琴凭借出众的外貌和温暖的笑容则已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记者兼外景主持人,奔波于各个发布会与现场之间,七濑遥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身影。有一次橘真琴要做一个关于岩鸢名人的访问特辑,他被分配去访问昔日的游泳冠军七濑遥。当问及七濑遥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七濑遥沉默了很久,却最后说是只是因为想回来了。访问结束后七濑遥想和橘真琴说些什么,却发现橘真琴被他的一些仰慕者包围着,他突然觉得橘真琴离自己很遥远。他转身跳进游泳池,直到电视台的一行人都散去。关于爱的时差,究竟有多残忍,他们像是跳着圆舞曲的人,不断地交换着舞伴,终于要与对方牵手的那一刻,音乐却戛然而止。

        

        

       橘真琴走到星巴克门口的时候,都甚至忘了自己为何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他甚至不知道见到七濑遥的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他回到十七岁那年,焦虑的像个迟到的学生,转了好几圈依旧找不到七濑遥的身影,心里不停叫着遥的名字。终于他累了,疲软的走出这个玻璃房子,蹲在地上,感到无力。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拿起,却依旧温柔的问是哪位。

       真琴,你头发长了。电话那头的七濑遥淡淡的说。

       橘真琴回头,却看见七濑遥坐在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静静的看着橘真琴焦虑的在玻璃房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自己,静静的看到他因找不到自己而沮丧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

       一切像快退到十七岁那年,七濑遥和橘真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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